2011年6月24日 星期五

以虛掩實



  伯嚭是郤宛的姪子,當年費無極施計使囊瓦殲滅郤宛一族,唯伯嚭在外,逃過一劫。他後來得知伍子胥也和他有類似的遭遇,卻在吳國有了發展,便投奔吳國,由伍子胥將他引薦給闔閭﹝公子光﹞,於是兩人就在吳王手下打工,吳王與伍子胥彼此都曾為對方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心願,所以惺惺相惜,吳王對伍子胥是言聽計從,伍子胥對吳王也竭誠盡忠。
  闔閭卻在與越王勾踐的檇李戰役中受傷以致殞命,子夫差即位,為報父仇,就完全由對越充滿仇恨的伍子胥主持政務,果然於夫差登基的次年,就在夫椒一舉打敗勾踐,但就在此時,夫差與伍子胥在處理越勾踐的問題上產生了矛盾,夫差願越臣服,放歸勾踐;但伍子胥知道勾踐必報此仇,所以主張一舉殲滅越國。兩人相持不下時,夫差就找來與子胥有同等遭遇的伯嚭,讓他支持和議,以說服子胥。
  子胥的理由是:吳與越相鄰,彼此勢不兩立,且較之中原諸國,吳國即使攻克,也無利可圖,但攻克越國,情形則大為不同,因“其地可居,其舟可乘”符合國家的利益。況且先王﹝指闔閭﹞之仇不可不報。伯嚭的理由是:中原諸國都是陸路相接,有其共同之處,與吳、越地處水鄉不同。然而中原諸國仍舊彼此獨立,未有勢不兩立的情形。況吳與楚戰,只讓其世子為質,許其議和。而與越戰,卻要滅其國,豈不是明顯的標準不一嗎?因此夫差聽伯嚭之言,使伍子胥恨當年引薦伯嚭。
  從這個故事看來,伯嚭也不是什麼惑誘其主的奸臣,只不過是附和夫差的說法而已,真正反對伍子胥的是夫差不是伯嚭。最近民進黨炒作軍購話題,說馬英九不願軍購,是中共的同路人。台灣提出購買F16CD型戰機是民進黨執政時期的事,老美當時就一再拖延不批准,潛艦更是要無中生有的等上十餘年才能獲得,但現在卻指責馬英九不願購買,是完全不符事實的說法。真正駁斥台灣軍購的是美國,而真正探討軍購的理由是打馬。

政治交易



  吳王諸樊想把王位傳給四弟季札,但季札不願,所以先由二弟餘祭接位,後又由三弟夷昧接位,等夷昧死,季札還是不願,跑到沒人能找得到他的地方躲起來。所以只好由夷昧的兒子僚來繼承,但這事使諸樊的兒子光很不以為然,他想如果四叔季札不接,那也該輪到他大房的長子接位才是,怎麼輪到他老三家裡就留在他家了呢?想抗議嘛!這滿朝文武都向著他老三家的,搞個不好,連小命都不保,所以暫時隱忍。
  就在這時候,一個叫伍子胥的人來到吳國,求見王僚,請出兵攻楚,為報其仇。公子光在堂上予以駁斥,但私下對伍子胥有了另一種想法。他就透過一個叫被離的人,去結交伍子胥。後來讓伍子胥了解了公子光的企圖後,便舉薦了專諸這個刺客,讓他刺殺王僚,使公子光得到吳王這個位子,也使光出兵攻楚,替伍子胥復仇。這也是政治上各取所需的一項交易行為。
   最近民進黨蔡英文主席公佈競選團隊,這是為了填補自己在副手問題上遲疑的缺點,為了與國民黨一較長短的一種搪塞媒體的緩兵之計。那些自稱天王大老級的人,再一次粉墨登場,陪小英唱一齣裡面什麼都沒有的空城計。這些過氣大老所能發揮的政治影響力真的大不如前,卻還要走街串場,實在是為了手底下那些曾扛過他轎的小兄弟們,所以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各取所需吧!

2011年6月23日 星期四

作繭自縛



    最近希臘的債台高築,已面臨要重組的地步,由歐洲所掌控的IMF國際貨幣基金,不得不伸出援手,但條件是希臘要減少政府支出,其中包括削減公務員退休給付,於是造成希臘執政政府與民眾的衝突,短期內不易解決。其實這一波歐洲國家的債信危機,還包括了葡萄牙、西班牙、愛爾蘭、冰島等國。究其原因是因為歐元的實施所造成的。本來像歐洲這樣廣大的區域內,就存在著各種不同機能的經濟體,彼此勞動力也有很大的差別,譬如一個西班牙農夫的產值與德國一名汽車廠的工人就不能作比較,但歐元實施後,兩者就被迫作比較,不是將西班牙農夫的待遇提高,就是壓低德國汽車工人的工資,否則比較弱的經濟體就會越來越缺乏競爭力,成了吊車尾的現象。在以往各國政府還能利用控制匯率及利率的方式調整這種差距,但現在這種微調的機能沒有了,因此長久下來,像德法的生產力較強的國家就與生產力較弱的國家不斷拉大差距,終至不可收拾的下場。
    既然如此,就把開放程度再擴大,讓歐盟發行債券,至少有平衡的效果;其次可吸引歐洲以外國家的購買。現在希臘的債信是破產了,但歐盟有錢的國家如德國必須拿出錢來替他解決,否則歐元就壽終正寢了,既然到最後也要善後,不如事前讓他利用歐盟的名義發債,歐盟的儲備理事會也可趁早介入希臘的財政改善。

2011年6月22日 星期三

偏聽



     秦惠王在位時雖啟用許多國外的策士如張儀、公孫衍、司馬錯、魏章等,但對於只能逞口舌之能的人是相當排斥的。有一位學者準備來游說他,要他放棄以武力的方式征服六國,這個人曾與唐姑果一起向墨翟求學。所以惠王就召唐姑果來打探此人的來意,唐姑果一聽此人的姓名,便知他賢於自己,如果惠王見了他,自己便要失寵了。所以對惠王說:此人善逞口舌之快,且用心險惡,表面上他是來游說大王,其實他的目標是太子,準備迷惑太子,掌握秦政。惠王一聽,怒從中來,準備等那人一到,就擺出不屑的態度回拒他。果然那人晉見後,還沒開口,就被惠王一番奚落給摒斥了。
    呂氏春秋裡提到這件事,評論說:如果此人見解是對的,那就算迷惑太子又何妨?但如果見解是錯的,就算不迷惑太子,也對秦沒有好處。所以惠王在聽取意見上是具有成見的,偏聽是所有為政者所要戒除的呀!
    現代人從諸多媒體獲取資訊,應本客觀理性的態度面對,;但實際上,經常是被人挑撥而不自知的。最近媒體說維基解密透露馬英九對美國許下三項承諾,承諾內容由其來賓猜測一是可不以國家元首身分接待過境的馬英九;二是不讓美國捲入兩岸衝突中;三是不需要出售尖端武器給台灣。這些猜測竟成為該節目兩個鐘頭的討論內容,然後指責馬的侵中賣台。節目中許多來賓call in,表達對馬英九的忿怒。這就像哈瑪斯的聚會,先唸一段可蘭經,然後在長老的煽動中,一些激進的教友就歇斯底里的怒吼,綁上炸彈去完成真主所交付的任務。
    最近《壹週刊》在各大媒體刊登整版向吳敦義副總統的「道歉暨澄清啟事」,澄清四件對他的不實報導;這件事是否就讓台灣的媒體學會自律了呢?其實只要有觀眾,栽贓抹黑的不實報導會繼續危害我們的社會,像蔡正元立委指摘交通部長葉匡時豪華夜宴的內容,所以不是媒體記者或政客具有高明的編故事本事,而是觀眾心裡有偏聽的成見,因此只要是對自己討厭的政治人物不利的報導就在心裡先極盡醜化之能事,若是外界的報導內容不符其憎惡程度的甚至還會指責媒體的未盡職責,這便是群眾已受偏聽之害的結果。













慎行



  魯國的季氏與郈氏為了一場鬥雞的遊戲,竟然反目,季氏去侵佔郈氏的土地,郈氏到魯昭公那裡去挑撥,說季氏裁減祭祀襄公的舞者人數,把人弄到自己家去,規格超過一個諸侯的限制。他早有謀逆的打算,若不加以制止,則後患無窮。昭公聽了當然很生氣,就派郈氏率兵去攻打季氏。可另外兩家大夫仲孫氏及叔孫氏知道後,就緊張起來,因為他們與季氏不是沾親帶故就是穿一條褲子,一個鼻孔出氣的一丘之貉,若季氏倒了,他們也沒好果子吃。所以就派家丁與季氏的家丁合在一起抵抗郈氏,結果郈氏不能取勝反而被三家打退回來,昭公只好逃到齊國去避風頭,郈氏卻死在干侯,自此,昭公就沒再能回到魯國。
  歷史上都怪昭公捲入手下大夫的鬥爭中,而對自己處境的誤判,才喪失了江山的。因此作為一個政治上的領導人要對環境形勢有清楚的了解,才能發揮領導統禦的力量。
  馬英九是以清新形象博得人民青睞,以致於在陳水扁執政末期的貪污腐敗中脫穎而出,但其不沾鍋的個性與複雜的國民黨政治生態實不相容,所以雖高票當選,但卻無法完全實現自己的政治理念,而聲望節節敗退,執政成績也未如預期。這便是馬英九對政治環境的認識不足,也欠缺處理能力所致。
  反觀蔡英文在民進黨最低迷的時期接手領導,並能在幾場地方性的選舉中團結支持者,獲取勝利,的確引人注目。但在處理總統初選過程中卻方寸盡失,這便是置身其中的緣故。

傳聞



  傳聞是不可不審查的,往往輾轉相傳的事,到最後都與原事實相距甚遠,尤其再經過有心人士的變造,那就更離譜了。
  宋國有個姓丁的人,家裡沒有井,要到外面去打水回來用,所以就專門僱了一個打水的人,後來家裡挖了一口井,那人就去作別的事了。姓丁的到外面去跟人說:“我家打了一口井,就多了一個人可用了”。這話傳了幾手,竟成了“姓丁的家裡從井裡挖出來一個人來。”,你說這夠不夠離譜。
  最近,綠色媒體都放一段前廣三集團曾正仁妻子陳燕津在大陸媒體上主持節目的影片,看完影片後,就開始批評馬英九執政無能,連一個掏空台灣的經濟罪犯潛藏大陸也無法將他緝捕歸案,又恐馬英九與對岸簽署的《兩岸共同打擊犯罪及司法互助協議》使增光環,於是接著就搬出出歷年潛逃出境的要犯,指著他們說是馬政府怕把他們逮回來後,曝露出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就是標準的利用傳聞炒作議題,達到政治抹黑的效果。

詐術


    不管你生產出來的是大白菜,還是液晶電視,都得拿到市場上去跟人換你要的東西回來,但一棵白菜不能換部車吧,所以有了貨幣這種東西,先把白菜兌成錢,然後你愛買什麼買什麼,有了貨幣就又有了暫時不用存起來的問題,存家裡不放心怕遭小偷,就找專門讓人存錢的地方,有人顧著,掉不了。可管錢的人工資誰給呀?誰都不願給,所以管錢的人就去找缺錢花的人,把錢借給他,跟他固定按期收一點報酬,這就叫作利息。可是管錢的人私自把錢借給別人,被存錢的人知道了可不得了,鬧著要把錢收回來,管錢的人就把賺來的利息分一部分給存錢的人,這樣才讓事消停下來。但管錢的人把錢借出去,借多了收不回來,倒了存錢人的帳,這怎麼辦?所以縣太爺出來管事了,規定管錢的人都要存一定比例的錢到縣太爺那裡,好準備著哪家來提錢人多時,先借去應付一下,所謂存一定比例的錢到縣老爺那裡,叫存款準備率,縣老爺臨時借錢給管錢的人收的利息叫貼現率。這貼現率及存款準備率就是決定利息的最主要因素。
    縣太爺手上還有一樣法寶就是印鈔票,平常縣太爺根據縣裡賣到外縣東西所換來的銀錢,按比例印出本縣流通的鈔票,這比例叫匯率。但跟外縣買東西付銀錢,銀錢不夠時,就對外縣發放縣債券,外縣如果有餘錢就來買他的債券,有利息可賺。
     可有一個縣,平常老是入不敷出,縣老爺也愛亂花錢,反正不夠就發債券跟別人借,他們消費大,周圍的縣都要靠賣東西給他們才好賺錢,搞久了,也不管銀錢了,就直接以他們縣裡發的鈔票作準,不只跟他交易用的是他家的鈔票,其他縣相互間也用他家的鈔票。這縣老爺就想了,我們欠人家那麼多錢,猴年馬月才還得起,反正鈔票自己家印的,我就拼命印,塞得到處是我們家的鈔票,那不等於是把前債都打折了嗎?於是開始印鈔票。這下可好,拿他家鈔票的其他縣是搞得人仰馬翻,以前一棵白菜兩毛錢,現在農民買肥料都不夠,漲成一塊;給人家帶孩子的阿嫂也鬧不行了,工資從三百漲到一千,什麼都漲。誰得利了呢?當然是那個印鈔票的縣老爺呀!

2011年6月21日 星期二

託付



    衛國大夫籧伯玉有一次出使楚國,在濮水邊,遇見正要出走的公子皙,兩人本就熟識,所以公子皙手上抓著草在路一旁等候,準備餵食籧伯玉的馬;籧伯玉從車內也看見是舊友公子皙,便停車向其行禮。兩人一陣寒暄後,籧伯玉就猜出公子皙是仕途不順,準備遠走他鄉,另謀高就。公子皙也不避諱自己的遭遇,說:我聽說是一流品德者,可託以妻女;次一流者可代轉話語;再次者就只可託付財產了。若能同時交付此三者,也就可將身家性命也託付於他了。您能讓我託付什麼嗎?籧伯玉只拱手說:在下盡力而為便是。
    後來籧伯玉晉見楚王,將衛君所交待的事完成後,就與楚王閒談,說到用人這個話題上時。楚王說:現在各國之中,哪一個國家擁有最多的人才呢?籧伯玉說:當然是楚國。楚王聽了很是高興,便謙虛了幾句。籧伯玉接著說:楚國雖有許多人才,但都不能為己所用,這實在遺憾呀!楚王聽了有些鄂然,就又問:先生此話是何意?籧伯玉說:伍子胥生於楚,卻逃到吳國去,還率吳軍攻楚,將平王的墓掘開,如此羞辱王屍,他生於楚卻見用於吳。另一個釁蚡黃,他投奔晉國,治理七十二個縣,能使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他也是生於楚卻見用於晉。今臣自濮水濱來,見公子皙準備遠走他鄉,不知他又將為哪個國家所用了?楚王一聽,立即教人去追回公子皙授以上大夫職。所以籧伯玉是公子皙可託付身家性命的人。
    現今我們又要面臨一次選舉,關係著我們今後四年的命運,就好像我們將身家託付給某個人似的,有的人已作了四年,平平實實,有時也使我們生氣,罵過他;有時也為他抱不平,悶得整天難受;更有時為他不太會表演的真情所感動,濕過眼眶。但國光石化說明會上看到他站在臺上被人奚落,臉上有一種堅定;當他決定不再興建時,同樣一批人竟又以犧牲台灣產業的名義責難他。難道我們要選擇這批人的代表來羞辱自己的智慧嗎?

巧詐與拙誠



    魏文侯想攻佔中山國,派樂羊為魏軍總指揮官,但他的兒子恰好在中山,於是中山人把他兒子抓起來懸掛在城牆上,想阻止樂羊的攻擊,但適得其反,樂羊攻城更加緊進攻。中山人就把他兒子烹煮,並送一鍋肉湯到他軍營裡,樂羊二話不說,盛了一碗,一飲而盡。中山人見他攻取中山的意志如此堅定,只好開門投降,魏文侯因此獎賞樂羊,但事後一想,不免打一寒顫。想他連自己親生兒子的肉都吃得下,還有什麼事作不出來呢?所以反而逐漸疏遠他。
   另外一個人是魯國孟孫氏的侍從,叫秦西巴,有一次陪孟孫去打獵,結果圍捕到一隻小鹿,秦西巴下車去牽小鹿,竟從身後傳來母鹿哀鳴聲,秦西巴不忍,就放了小鹿,後來空手而歸,被孟孫氣得大罵了一頓,從此不再理會他。但過了一年,孟孫的世子缺一名老師,孟孫就任命秦西巴。這是因為孟孫知道秦西巴是個具有仁心的人,孩子交給他,會得到最妥善的照料。
    因此功過都是一時的,像樂羊為魏文侯立下如此的汗馬功勞,甚至犧牲了自己兒子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但卻未被魏文侯重用,是因為他的企圖心已超越了人性的基本價值,不得不使人感到擔憂;而秦西巴卻因為母鹿的哀鳴,而釋放了小鹿,雖一時被孟孫責備,但在孟孫的心裡卻留下了仁者的印象,因此將自己兒子委由他來照料,對他更為信任。這就是“巧詐不如拙誠”的道理。
    近來馬英九與蔡英文的競爭形勢略見升高 。如蔡英文的歐洲之行未見滿意,因此責備我外館未能妥善安排其參訪,我外交部雖透過新聞稿澄清,但卻未再作辯解,仍盡力配合其後續的參訪活動。馬英九參加台灣年度流行歌曲頒獎活動,還上臺頒獎,招許多媒體的批評,馬仍一貫保持沉默,接受批評。最近宣佈副手人選,也遭蔡主席“炒作副手話題”“顯示缺乏信心”等評語,馬都未作回應。由此便可分辨出巧詐與拙誠的不同來了。

2011年6月20日 星期一

貪污禍國



    楚國囊瓦是楚昭王所倚仗的令尹,但此人生性貪婪,竟釀成楚國幾乎亡國的下場。事情的發生經過是這樣的──楚國的附庸國蔡國及唐國依靠楚國的保護,才不致被晉國及吳國所吞併,因此也常要來楚國向楚王獻媚,楚國如有慶典,也必邀蔡國及唐國來共襄盛舉。這一年楚昭王接受越王饋贈一柄湛盧寶劍,因此蔡昭侯及唐成公也來慶賀楚王。蔡侯有一對白玉珮,及兩件銀貂的皮袍,很是貴重,所以致贈一玉及一皮袍給楚王。唐侯有兩匹駿馬,叫肅霜,也致贈一匹給楚王。囊瓦見了非常喜歡,便差人向兩國君索求,都被拒,所以懷恨於心。竟然以蔡、唐兩國與吳私通,準備圖謀楚國為名,將兩君扣住不放,時間長達三年。最後才搞清楚,是囊瓦從中搞的鬼,兩君迫於無奈,只好答應將白玉皮袍及駿馬送給囊瓦,才得以放歸。
    此二君當然一肚子火,便向晉投靠,希望晉能興諸侯聯軍來教訓楚國,但誰知道晉聯軍統帥士鞅及副將荀寅也都不是好東西,首先荀寅就出面向蔡侯索求好處,被蔡侯義正嚴詞的回絕,便摸摸鼻子走了。士鞅見蔡侯不願賄賂,就以天雨不利的理由撤軍。楚囊瓦見聯軍不挺蔡侯,就興師伐蔡。正在危急當頭,蔡大夫公孫姓向蔡侯進言:既然晉不足以依靠,不如去向吳國求援。吳國的伍子胥及伯嚭都與楚有仇,定能解我燃眉之急。
    果然吳國出兵救蔡,把囊瓦的軍隊打得個稀巴爛,唐侯及蔡侯也討回了白玉皮裘及駿馬。但也再加上囊瓦堆積如山的金帛一起送給了吳王闔閭。
    吳國擁有了蔡、唐兩國的支持,便解決了長途伐楚的補給問題,因此全面伐楚,使楚郢都陷落,平王被掘出墳來鞭屍的下場。
    這故事都說明了囊瓦的貪婪造成了楚國幾乎亡國的結局。如今民進黨在競選時期都規避陳水扁的貪瀆問題,也始終不願與陳水扁切割,甚至將領袖的品德操守扭轉為愛台賣台的論述糾纏。2006年紅衫軍佔據凱達格蘭大道期間,陳水扁不斷掀起外交軍事等事件想與中共衝突以轉移其貪瀆焦點,便是因貪婪而衍生危害國家安全的問題,吾人應謹記於心。

弒父乎?弒君乎?



    齊靈公生有三子:公子光、公子牙及公子杵臼;先立公子光為太子,後又寵公子牙,欲改立。就先將公子光派去即墨,然後傳旨廢掉他太子的名位。光的母親是魯國的貴族,所以光無緣無故被廢,魯襄公遣使來向齊靈公問罪。靈公無法答覆,就惱羞成怒的怪魯國將會幫光爭奪君位,因此一方面以軍事威脅魯國,一方面派人去殺掉公子光。但兩樣都落空,一是魯國有晉的保護,晉是諸侯之霸,率諸侯聯軍在平陰將齊軍打得落花流水,抱頭鼠竄,逃回臨淄;聯軍又圍臨淄,險些要了靈公的命。還好楚國圍鄭,晉平公才撤軍救鄭。另一方面公子光早得到靈公派人要賜死他的消息,便不等使者進城,就半路劫殺了。
    靈公敗軍後鬱鬱寡歡,染了一身病,由大夫崔抒及慶封私下商議,從即墨迎回公子光來繼承,並殺擁立公子牙的高厚及太監夙沙衛。靈公得知,為時已晚,氣得嘔血而死。公子光即位後,就是史上的齊莊公。
    靈公是被活活氣死,但歷史上都以公子光弒父記載,是責備公子光不殉父命,反而殺太子牙。相較於晉獻公廢太子申生,立驪姬子奚齊,申生又殉父命的情況,申生是受肯定的。這就是春秋時期的君臣父子關係,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死,子也不得不死的道理。但為何不記載公子光弒君呢?靈公廢長立幼,不循禮制,又為了奠定公子牙的太子位,而賜死光,都是不符君這個職位所應作的事,所以不以弒君責之。這便是春秋大義。
    現代人動不動要修法,都說這是新民意,然而卻不顧當初的舊民意;新的執政者改弦更張,完全廢止以往的政策。法律是國家賴以維繫的根本,所以不當的修法就是“弒君”;但對於政策的更替,則要犧牲許多國家曾投入的資源,則為“弒父”。現在民主社會,政黨輪替已稀鬆平常,然對法制的遵循,還是要保持高度的戒慎之心才是。

2011年6月19日 星期日

公私之分



    晉國的范氏與欒氏兩大家族發生爭鬥,結果范氏佔了上風,把一干黨羽都拘捕下獄,其中涉及羊舌虎,羊舌氏受到牽連,其同父異母的哥哥羊舌赤及羊舌肸也都入獄待審。
    當時晉平公當政,寵信一個叫樂王鮒的大夫,這個人平時就仰慕羊舌氏兄弟,想與之交往,見羊舌兄弟落難,正好伸一援手,賣一交情,因此趕到朝門,在一群正等待平公問訊的犯人裡找到了羊舌肸,上前去慰問說:您不要擔憂,我去見主公,為您請免。羊舌肸卻態度冷淡,不置可否。使樂王鮒很沒面子。羊舌赤在一旁見了,就責備羊舌肸說:我兩都快沒命了,他得寵於主公,讓他去幫咱們說說好話,或許能一免也是好的,你怎拒人於千里之外?肸說:這個諂媚的人所說的話,無法影響主公的意志。只有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的祁奚可救我們。
    當范鞅提供所有欒黨資料後,只有羊舌虎的姓名於其中,而沒有赤及肸的名字,平公便覺有疑,問樂王鮒,鮒竟說:他們三個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豈有不知之理?平公於是將三人皆下獄,由司寇來議罪。
    祁奚得知羊舌赤及羊舌肸捲入欒氏叛亂案,便由封地祁連夜趕來搭救,並會晤范鞅,言及其父羊舌職為晉盡忠,兄弟品格相異的狀況,請他為羊舌氏兄弟求情。平公本疑兩人涉嫌,經范鞅與祁奚的解釋,便當場釋放了兩人,使其官復原職。兩人入朝謝恩,事畢,赤又想往祁奚處拜謝,而肸卻說:祁奚是為了社稷才救我們,不是私人情誼,我們為什麼要去拜謝呢?果然赤又自往祁奚處請見,惟其子祁午說:老父晉見後即回祁去了。赤始覺肸之高見。
    這則故事把一個寵臣樂王鮒及一老臣祁奚搭救羊舌兄弟的過程作了很鮮明的比較,一者為私,一者為公。
    2005年桃園發生嚴重的缺水事件,當時水利署長陳伸賢及經濟部長何美玥皆不用負責,而由政治不正確的常務次長尹啟銘負責,調為行政院顧問。尹啟銘自1978年就進入政府經建部門工作,並在工業局有近九年的工作資歷,可說一生見証台灣的經濟發展,並主其事,然而卻因為長期在國民黨執政下的政府工作,而要被冠上政治不正確的惡名,成為桃園缺水事件的替罪羊,當時,媒體拍攝陳水扁、謝長廷巡視石門水庫的情形,口吻嚴厲指責政府官員的怠惰,並限期改善的那付嘴臉,至今仍記憶猶新。所以令許多公務人員灰心的是,這些政客可以藉民生疾苦來作秀,以懲戒公務員發洩人民的怨氣。有些人會說這是以前陳水扁時代的惡習,但反觀近來蔡英文的18%被媒體批露後的態度,竟是要追查洩密者,這就是民進黨一貫的思想,不是嗎?

君臣之義



    春秋時有一個中原小國叫衛,這個國家的命運乖舛的原因是其地理位置不佳,它西面是晉,東面是魯,南面是鄭,北面是狄。還曾被狄所滅,成為歷史上第一個流亡政府,後來是齊桓公將其復國。四面皆敵,內部還不安,到了春秋晚期,竟發生國內孫氏及寧氏的為亂,這也是春秋時期很著名的一段歷史,為大家簡述如下:
    孫林父其實是衛國的貴族,被封於戚邑,是當時很著名的國際都會,比衛都帝丘還有名,靠的就是孫林父周旋於諸國間的能幹。寧殖也是衛國很大的一個家族長,他曾討伐宋國,立下汗馬功勞。此二人都同時輔佐衛獻公,但獻公是個對大臣很無禮又暴虐的人,所以兩人就將其驅逐至齊,另立觴公。
    但這個舉措是大逆不道的,很使國人及諸侯國所看輕,寧殖就一直耿耿於懷,臨死,告訴兒子寧喜,要他把獻公迎回復位。但寧喜接替父親的職位後,竟毫無機會。直到獻公召集人馬攻入夷儀城後,派人來策反寧喜,才使寧喜重振繼承父志的信心。於是趁孫林父在戚邑期間,朝中只有其子孫襄居守的機會,派兵將孫襄殺死,把殤公毒死,迎獻公入朝。
    孫林父得知此事後,猜想獻公必不饒他,因此就率戚邑一起投晉。晉平公撥三百人應付他,並叫他守茅氏之地。寧喜探知孫林父僅有三百人的實力,便派人去襲擊茅氏。雖佔據茅氏之地,但主將殖綽竟誤入陷阱遇害。孫林父故意謊報戰情,激晉平公向衛討伐。結果就在澶淵之盟時,將衛獻公及寧喜兩人拘留。齊國的晏嬰來向晉平公求情,平公先釋獻公,但仍拘留寧喜,直到獻公答應致贈女樂十二人,才同意釋喜。從此寧喜就更加跋扈專權,甚至不把獻公看在眼裡。公孫免餘是獻公另一近臣,很為獻公抱不平,於是獻計刺殺寧喜,終於滅其族,使衛國的內亂平息。
    這個故事可看出春秋時君臣的關係,國君須依賴賢能的臣子,才能使國家強大;但臣子一旦有了過多的權力,就威脅了國君的地位。當年若不是宋楚瑜在中常會上為李登輝仗義執言,李未必能接掌大位;但李卻無法忍受宋在省長任內功高震主,所以廢省以盡廢其羽翼。然未能阻卻宋角逐大位,使李一盤好棋,最後下得二二六六,還要賣老臉去組台聯來保護自己後半生。